禦轎所到之處,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包括比她位階高的嬪妃。
張婕妤死死盯著謝莫婉,心裏妒火中燒。
她出門遛彎兒,正打算去群芳閣給姚才人添堵,誰知運氣非常不錯,居然“偶遇”了陛下。
張婕妤連忙跪下,心中十分歡喜,她正琢磨著能不能請個安,在陛下麵前混個臉熟。
結果轎簾一掀,露出來的竟然是謝莫婉的臉。
“謝才人——好啊。”
張婕妤咬牙切齒。
謝莫婉支著下巴,十分歉意地說道,“妹妹見過張婕妤,還請婕妤贖罪,妹妹坐著禦轎,不能下轎給您請安了。”
張婕妤恨地牙癢癢,“妹妹真是辛苦了,穿這一身白,又薄又清透的,又去哪裏賣力氣了。”
“告訴姐姐也無妨。”
謝莫婉並不大看得起張婕妤,對她自然也沒有什麽好忌憚的。
窮秀才的女兒。
都大了她十多歲,現在才是一個婕妤,膝下雖說有齊王這個皇子,可誰不知道齊王不成器,且還不是她親生的。
有什麽好怕的。
怕是陛下早都忘了宮裏還有這號人了。
謝莫婉摸著自己光潔年輕的臉,語氣中隱隱帶著不屑。
“妹妹學了時興的翹袖折腰舞,去渭水亭給陛下獻舞了,怎麽,婕妤姐姐有意見?”
張婕妤忍不住罵道,“到底住在群芳閣,狐媚子也能湊一雙。”
謝莫婉惱羞成怒。
上上下下打量了張婕妤兩眼,她毫不留情的譏諷道。
“婕妤姐姐莫要惱怒,您雖說年紀大了些,腰肢兒硬了些,但是隻要您肯虛心好學,說不定練個三年五載,也能跳出來這翹袖折腰舞,哄得陛下高興呢。”
“你——賤人!”
張婕妤氣地胸口一起一伏,臉都綠了。
這個賤人,群芳閣怎麽盡出賤人。
“花無百日紅,我勸謝才人你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骨頭到底有幾兩重,莫要同姚才人一般,將闔宮得罪個遍,再禍及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