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聽後,麵上掠過一絲不悅:“我家棟梁素來懂事,怎會無端帶你兒至此?分明是你家孩子自己疏忽,不慎衝撞了郡主。眼下,你該想的是如何盡快解決此事,而非在此無端指責,別人。”
“妾室終歸是妾室,上不了大雅之堂也就罷了,還慣於顛倒乾坤,混淆視聽。”
許夫人丟下這句話就帶著許棟梁離開桃林。
阮清徽帶著沈雲羨靜立在一旁,看著兩人狗咬狗,看著慕荷驚慌失措,心中浮現一絲快意。
她早就料到自己離開後,慕荷定會千方百計尾隨其後。
沈以澤生性頑皮好動,加之與許家子弟交情匪淺,於桃林間肆意穿梭,猶如脫韁野馬,碰撞之事,不過是時間早晚。
待慕荷心緒稍平,憤怒的目光又惡狠狠地看向阮清徽,她厲聲責問:“你明明早於我們至此,為何不伸手阻攔澤兒?”
阮清徽麵上拂過一抹無辜之色,輕聲細語道:“我適才已出聲阻攔了,但他未聽。”
話音未落,周遭那些沉浸於賞花之樂的姑娘們也紛紛開口,為阮清徽辯解。
“的確,方才那位夫人已輕聲細語地提醒過那孩子慢行,偏是那孩子頑皮,充耳不聞,還險些釀成大禍。”
“分明是那孩子天性頑劣,對好心相勸置若罔聞,怎能反過來責怪旁人?你這身為母親的,是非黑白也辨不清了嗎?”
“莫非,這位便是忠勇侯那位備受寵愛的妾室?也不知道是用的什麽手段哄得忠勇侯寵妾滅妻,對她癡心不改,全力維護的。”
“誰知道呢,想當年忠勇侯風度翩翩,英姿颯爽,我也曾暗暗傾慕,誰承想……他居然是這種貨色。”
周圍人都在譴責慕荷,轉而幫襯著阮清徽說話。
“我身為這府中的主母,確有教導庶子的天職所在。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監管不力,有所疏忽。你若心中有怨,要怪罪於我,我亦無怨無悔。”阮清徽輕捏著手中的繡帕,重重地按在胸口,臉上寫滿了自責與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