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聞言,語調沉了幾分,威嚴之氣愈發濃厚,“你可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一旁的公公補充道:“沈侯爺之子,你須字字斟酌,句句屬實。倘若有半句虛言,殿側侍衛即刻持棍棒以待,那棍棒之下,不單是你,你母親也會因此受棍棒之苦。”
言罷,殿內陷入一陣短暫的沉寂,沈雲羨靜默片刻,眸光堅定,應聲道:“我說的全部屬實。”
九五之尊的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人心,細細分辨著他話中的真偽。
片刻之後,龍椅上的帝王將目光轉向了阮清徽,聲音緩緩響起,“阮氏,那你想如何?”
阮清徽語氣誠懇而堅定,“臣婦鬥膽,欲向陛下懇請一樁恩典,望陛下恩準臣婦攜子與夫君和離。”
她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帝王不允,連忙補充道:“陛下或許有所不知,初春之時,臣婦之子竟被侯府中一個狠心的惡仆蓄意引至蓮池邊,那惡仆狠心將我兒推入冰冷的蓮池之中。”
“若非及時發現相救,孩子恐怕早已……那惡仆雖被扭送官府,可數日後卻傳來消息,說她竟在獄中自盡了,隻可憐她在外的兒子……”
阮清徽點到即止,她所圖,不過是在帝王心田悄然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沈靖安此刻滿目愕然,言辭間透著焦灼:“陛下明鑒,自古女子出嫁,便是夫唱婦隨,唯有男子有權休妻,何曾見過女子攜子求和離的先例!”
阮清徽,她怎敢提出這等攜子求和離的驚世駭俗之舉?!
一旦她真個如願以償,他沈靖安還有何麵子在京城立足?
“懇請陛下恩準!臣婦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侯府中。”阮清徽頭磕地,言辭懇切。
沈雲羨也有樣學樣用頭抵地,奶聲奶氣道:“還望陛下同意。”
“陛下,不能同意啊!”
沈靖安言辭懇切,情緒難掩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