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蟲終於發現,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陳軒,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此時的陳軒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冷汗。
冬蟲不由得心中一軟,任由陳軒握住了自己柔軟的小手,一聲不吭。
隻不過冬蟲幾乎從未和成年男子有過身體接觸,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著。
陳軒感覺到了,衝著她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別怕,有我在呢。”
冬蟲默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義莊的院子中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十分的荒涼。
在屋子中,停放了十幾具棺材。
聽到外麵有聲音,一個老人端著燭台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陶正奎給陳軒解釋道:“這便是義莊的看守人,因為無兒無女,就在這義莊中生活,靠著一點微薄的收入過活。”
老人好像對他的話無動於衷一樣,隻是默默地點亮了屋內的幾盞蠟燭,然後就躲回了自己的小屋中。
“嗚嗚嗚……”
這時候刮過一陣風,弄得剛剛點燃的蠟燭明滅不定,陳軒剛剛放鬆下來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下意識地把冬蟲的手握得更緊了。
沒事沒事,我不怕,我不緊張。
就是活人我都不怕,屍體有什麽可怕的?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在心裏念叨了幾句《正氣歌》後,陳軒說道:“陶大人,那陳玉嬌的棺材在哪裏?”
“就在後麵,駙馬爺請隨下官來。”
陶正奎帶著陳軒來到後堂,就見一具孤零零的棺材停放在房屋正中央。
這屋子裏隻擺放著這一具棺材,就好像陳玉嬌從小到大,也從未有過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吧?
進來以後,陳軒敏銳地感覺到,這裏比外麵要冷得多。
“昔日許大人命人將陳玉嬌的屍身火化,下官覺得不妥,就偷偷地將其收殮,然後寄存在了這裏。因為怕屍身腐爛,我還特意放置了一些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