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棠明白過來裴知予的意思,頓時抿緊了唇:“二爺是嫌棄奴婢愚笨嗎?”
裴知予唇角輕勾,搖了搖頭。
她怎會愚笨?隻是有時太顧著規矩,所以會挨欺負。不比絨花豁得出臉麵,如此鬧起來,沈語柔便是想打她也不能了。
雪棠知曉裴知予在想什麽。
隻是之前幾次,沈語柔教訓她時,都是特意挑著四周無人之處命她受罰,即便她想撒潑大叫,也是無用的。
絨花的哭聲太大,早驚動了崔老夫人。崔老夫人扶著苓香的手快步出來,看著眼前這一幕,皺眉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絨花見了崔老夫人,頓時哭得更大聲了:“老夫人,大夫人她、她打奴婢……”
“我沒有!”沈語柔急忙否認,“都是這賤婢胡言,祖母您可千萬不能信她的話啊!”
崔老夫人眉心緊皺,若換做往常,她定然會選擇相信她的兒媳婦,可絨花哭得實在太真心實意,沒有半分作假的樣子,如果不是真被打得疼狠了,怎會哭成這個樣子?
再想到沈語柔曾命令絨花去勾引裴知予一事,崔老夫人心裏漸漸明白了大概。
定是沈語柔見絨花沒有按她的吩咐做事,一時生氣,所以動手打了這丫頭。
隻是沈語柔在她麵前,一向是溫柔嫻靜的,連說話都溫聲細語,不像是會動手打罵下人的樣子啊。
“好了,不許哭了。”崔老夫人沉下臉,讓苓香去把絨花扶起來,“在這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還不快回去做事?”
絨花這才一麵捂著膝蓋,一麵抽抽噎噎地站了起來。
崔老夫人淡淡看了沈語柔一眼,便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對沈語柔說什麽。
那眼神中分明含著懷疑和打量,沈語柔心裏咯噔一下,驀地攥緊了衣袖。
待周圍的人都各自散去,一個人影都瞧不見了,沈語柔終於忍無可忍,抬手便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扇在一旁的翠春臉上:“都是你出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