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攥著平安扣的手微微一僵。
姨娘……裴二爺……
她已嫁人了麽?
他眼中有些落寞,默了默,還是起身朝雪棠走了過去。
“一向聽聞沈丞相品行端正,怎麽他的兒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男人喑啞的嗓音在一片吵嚷聲中響起。
沈臨風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便回頭斥道:“我教訓這賤婢,與你何幹,還不快滾?”
侍衛張宗厲聲喝道:“大膽,竟敢對景王殿下不敬,還不快向殿下認錯!”
景王殿下?
沈臨風怔住了。
孫玄和身旁的幾個正在喝酒的男人亦瞪大了眼睛。
景王殿下,乃當今聖上唯一的胞弟。
先皇後懷上景王之時年歲已大,又氣血虧虛,所以景王一出生便身子不大好,整日用湯藥養著,幽居在僻靜的王府,鮮少出來走動,故而京中見過景王的人並不多。
眼前這個身形消瘦、麵容蒼白的男人,真的是景王殿下?
雪棠打量著景王,他衣著氣度不凡,一看便不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再看他腰間,玄色蟒紋的腰帶上懸著一方質地上乘的白玉佩,上麵用篆文刻著一個“景”字。
景王身份何等尊貴,應當無人敢輕易冒充。
沈臨風還在原地愣著,雪棠已經帶著身側的絨花朝景王跪了下去:“民女拜見景王殿下。”
沈熠見狀,也很是機靈地跪下行了禮。
“不必多禮。”
景王朝雪棠伸出手,欲扶她起身,雪棠已經搭著絨花的手腕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些,與他隔著得體而適宜的距離。
景王眼眸暗了暗,慢慢地把手收了回來。
沈臨風和孫玄這時才回過神來,幾人急忙起身,嘩啦啦地跪了一地:“見、見過景王殿下。”
“我有眼不識泰山,未認出殿下尊容,還望殿下莫要怪罪。”沈臨風早出了一頭的冷汗,硬著頭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