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聽,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顫,“是誰?”
她之前其實已經猜測到,能研製出那樣毒素的人肯定是研究所的人。
再加上對她的情況又如此了解,就隻能是同門的師兄……
可是,她曾經挨個人刨開來想過,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懷疑的。
她也不相信那些跟自己朝夕相處,對她疼愛有加的師兄們會對她痛下殺手!
顧澈抿了抿唇,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是老師。”
而這話一出,林染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是誰?”
“我們的恩師。”顧澈幾乎咬牙切齒,“方恩澤!”
一旁的駱俞寧滿臉震驚地張大了嘴巴,他下意識地看向房門的方向,想到方才那個滿臉慈祥的老者,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那個老家夥不會是想來殺人滅口的吧?”駱俞寧很快恢複鎮定,想到方才的驚險一幕,由不得他不懷疑。
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時發現顧澈的反常,以林染如今的情況,根本就發現不了,那等待顧澈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而這時,林染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許久,才聽見自己支離破碎的呼吸,“老師她……為什麽這麽做?”
她現在猶記得記憶深處的那些溫暖畫麵。
在她第一次成功分離幹細胞時,老師比她還激動地顫抖著擁抱她。
在她論文獲獎時,老師驕傲地向整個學界宣布這是他的‘小奇跡’。
可此刻那些溫情的畫麵正在龜裂,露出底下猙獰的黑色紋路。
“他可能……是嫉妒你。”顧澈的喉結滾動,似是連自己都無法接受這種可能性。
“嫉妒?”林染像是聽了什麽笑話,“怎麽可能?老師他取得的成就比我多多了……”
“是嗎?”顧澈苦笑了一聲,“可是你知道嗎?老師大半輩子的研究都沒有一年的專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