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飛這話像是一把火,點燃了陳冬生心裏那點渴望變強的火苗。
他仰著小臉,眼睛瞪得溜圓,聲音急切:“聶叔叔,你真願意教我功夫?我學!我一定好好學!”
那小拳頭攥得緊緊的,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拳打流氓,腳踢二狗的一天。
聶雲飛覺得這孩子像極了當年那個不服輸的自己,低沉地“嗯”了一聲。
“好小子,有誌氣。”
他轉頭看向蘇晚晚,目光在她臉上停頓片刻。
“我這幾天還在,正好教你幾招防身的。”
陳冬生激動得小臉通紅,連連點頭,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聶叔叔教得都學會。
於是,接下來兩天,知青點斑駁的土院牆下,多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聶雲飛身姿挺拔如鬆,一招一式教得認真,動作幹淨利落,帶著軍人特有的剛猛。
陳冬生學得一絲不苟,小小的身板努力模仿著,摔倒了就爬起來,咬著牙繼續,汗水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蘇晚晚看在眼裏,心情複雜。
她不知道聶雲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見他這幾天確實沒再提什麽結婚的事,隻是看向自己的眼神依舊難懂,便也暫時放下心來,隨他去了。
有人肯教冬生防身術,總是好事。
周衛東卻看得越來越心驚。
他靠在門框上,看著院子裏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眉頭越皺越緊。
表哥什麽時候對別人家的孩子這麽上心了?
這太反常了。
就算是他對蘇婉……改變了看法,突然又是撐腰又是教孩子功夫的,這轉變也太快了。
這天傍晚,聶雲飛叫住了準備去挑水的周衛東。
“衛東。”聶雲飛遞給他一支煙。
周衛東接過,沒點燃,隻是捏在手裏,“怎麽了表哥?”
聶雲飛靠在牆上,吐出一口煙圈,透過朦朧的煙霧看向他,帶著幾分審視:“你對蘇婉,還沒死心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