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井的進度挺快,靠著王老實找來的三個壯勞力,沒兩天功夫,井坑就已經挖下去差不多兩米深了。
黃褐色的新土堆在一旁,像座小山包。
蘇晚晚看在眼裏,心裏也踏實,每天換著花樣給師傅們送飯。
今天紅薯燜飯配鹹菜,明天就是噴香的蔥油烙餅,管夠!
三個外村漢子吃得嘴上冒油,幹活的勁頭更足了,直誇蘇晚晚敞亮、厚道。
這天中午,師傅們在附近吃飯歇晌。
王麻子像個老鼠似的,賊眉鼠眼地從村東頭溜達過來。
他貓著腰,在井口附近轉悠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注意,快速蹲下身。
他假裝整理鞋子,手指頭卻飛快地掏出一小片鋒利的瓦片,在那根固定吊桶的粗麻繩上,隱蔽地割了幾下,又故意用石頭磨了磨,製造出磨損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他嘴角咧開一個陰森森的笑,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下午剛開工沒多久,一個姓李的師傅站在井沿上,卯足了勁往上拉裝著滿滿濕土的吊桶。
繩子被拽得筆直,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
就在吊桶快要提到井口時,毫無征兆的,“啪”一聲脆響!
麻繩竟然從中間斷開了!
沉甸甸的吊桶失去了束縛,帶著嚇人的風聲,直直朝著井底砸了下去!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從井底傳來。
井底下,另一個正彎腰挖土的師傅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額頭重重磕在井壁的石頭上,瞬間沒了動靜。
“老三!”井沿上的李師傅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快來人啊!出事了!砸到人了!”
蘇晚晚正在不遠處跟建房子的師傅商量打地基的事,聽到這淒厲的喊聲,拔腿就往井邊衝。
扒著井沿往下看,隻見一個人蜷縮在坑底,一動不動,旁邊散落著破碎的吊桶和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