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可沒有質疑過狄將軍對朝廷的忠心,狄將軍寬心。”嚴世卿微微一笑。
“但是今日狄將軍既已出關,難道對自己的未來就沒有什麽打算嗎?”
“本官可以斷言,如今的拒北關內,再無你之名位,即便你現在掉頭返回拒北關,關門也不會為你打開,說不得迎接你的將是箭矢與刀斧!”
嚴世卿所說的一切雖然有危言聳聽的成分在其中。
但狄任慶自己知道。
他雖不能說與伍初齊勢同水火,但伍初齊也絕對視他如仇寇一般。
這種矛盾是難以調和的,除非他能交出手中兵權,離開拒北關。
不然,就算他有心投誠伍初齊,伍初齊也絕不可能真心實意接納於他。
畢竟狄任慶就算再真心實意,也不如他交出兵權,離開拒北關讓人來的安心。
“嚴製台和我說這個作甚?莫非臨北侯還能殺我不成?”狄任慶沉默了一會兒過後,再開口,對嚴世卿的稱呼都變了。
從一開始比較官方的‘嚴總督’變作了‘嚴製台’。
“殺你?那倒是不至於,但若是他將你架空,讓你雖有名位,卻無實權,在拒北關中做個閑散偏將,那和殺了你又有什麽區別呢?”嚴世卿此話一出,狄任慶徹底繃不住了。
因為他知道,嚴世卿說的句句屬實!
從他踏出拒北關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如嚴世卿所說的那般開始運轉了。
待將嚴世卿護送到密州後,他重新返回拒北關,隻怕下場就如嚴世卿所說那般無二!
狄任慶當下也顧不得其他,直接翻身下馬,對嚴世卿行跪拜大禮:“還請製台大人救我!”
如此突兀的一幕讓原本還在行進中的騎軍為之一愣。
但是卻沒有傳出絲毫嘩然。
嚴世卿回首看了一眼整齊無聲停下腳步的二百精騎,甚是滿意。
他沒有立馬回答狄任慶,反倒是誇讚起狄任慶帶來的這二百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