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謝執與季淮序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兩人的目光卻是一致地盯著那一抹雪白。
直到那抹雪白越來越小,化作一個小點,從視線範圍徹底消失。
謝執撚動佛珠的手停下:“看夠了?”
不等季淮序回答,謝執一個轉身,一拳狠狠打在了季淮序的小腹上。
謝執是個武夫。
這些年他回歸朝堂,穿上文人寬大的衣袖,遮住了他滿身的鋒芒,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
謝執曾經一人一槍一馬,孤身追殺敵軍數十裏,斬敵軍將領首級。
他這一拳讓季淮序直接麵色慘白地跪在了地上。
謝執手中的劍柄抬起季淮序的下巴:“孤警告過你,不要碰她,隻是季少卿似乎把孤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季淮序被迫仰著頭,被謝執打過的地方仿佛被狠狠攪動過,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疼得他視線都是模糊的。
他知道,謝執是個瘋子,哪怕平時偽裝得很好,可一旦觸碰到他的底線,哪怕是自己人,他也會殺得毫不留情:“屬下不敢。”
“不敢?”
“孤瞧著少卿大人敢得很,孤還沒死,便急不可待地搶孤的女人。”
謝執舌尖掃過槽牙,眉眼更冷。
若是季淮序大大方方承認,他還能高看季淮序兩眼。
可他這般模樣,隻讓謝執愈發瞧不起他。
連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去搶,說到底,還是廢物。
真想讓綰寧看看,她曾經掏心掏肺喜歡的就是這麽個懦弱的玩意。
不過不看也好。
不看,便不會髒了眼。
季淮序深吸了一口氣:“臣隻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好一個情不自禁,那要不要孤幫你把它廢掉,免得你下次再見到她,再做出什麽情不自禁讓你後悔的事情?”
季淮序瞳孔放大:“臣,會管好自己,不會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