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院。
沈懷瑾仰頭將酒一口悶了下去,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他晃了晃酒壺,嚷道:“再拿些酒來!”
隔壁房中,翠竹看向麵色陰鷙的楚映雪,小聲道:“少夫人不去勸勸二少爺嗎?他從回來就一直喝,這麽下去身子怎麽受得住!”
楚映雪咬了咬唇,眼中滿是憤恨:“就知道喝酒,能解決什麽問題!他現在這個樣子,誰去勸都得挨頓罵!”她頓了下,咬牙切齒道:“讓柔兒那個賤婢去伺候!”
翠竹領命,退了出去。
楚映雪用力扯著錦帕,她絕不能容忍,楚月璃在她不要的位置上風光,將自己踩在腳下。
現在說後悔已經晚了,她已經嫁給沈懷瑾,是一條船上的人,她派去聽雨院的人,都被各種理由趕了出來。
就算她想做些什麽,現下也無可用之人,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楚映雪揉了揉眉心,不耐煩道:“誰啊?”
“少夫人,是老奴!”門外傳來李媽媽的聲音。
楚映雪精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把李媽媽忘了,養了她這些時日,也該有些用處了!
她開口道:“進來”
李媽媽推開房門,佝僂著身子,一瘸一拐的挪了進來,行禮道:“老奴給少夫人請安!”
楚映雪笑著將她扶起:“如今李媽媽腿腳不好,日後便免了這些虛禮,快坐!”
“多謝少夫人,老奴感激不盡”李媽媽起身坐在她身旁,渾濁的老眼不住地往楚映雪身上瞟。
楚映雪執起茶壺,慢悠悠的斟了杯茶推過去,問道:“這麽晚了,媽媽特地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李媽媽搓了搓枯瘦的手指:“老奴聽說聽雨院的事,想著少夫人心裏定然不痛快,故特來陪陪您!”
“媽媽這話說得奇怪。”楚映雪突然打斷,“世子妃到底與我是姐妹,姐妹間,哪有什麽隔夜仇,世子醒來是天大的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