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哆哆嗦嗦的捧著的禮盒,小聲道:“沈翊本就與朝中官員素無來往,許是,沒別的意思,之前印遠將軍不還請您吃過酒嘛?”
許尚書冷哼一聲,“我堂堂三品戶部尚書,能赴印遠的局,也是看在國公爺的麵子上,沈翊一個從三品大理寺卿,本官給他送去賀禮,那是給他臉麵,連芝麻小官的禮都未退,竟敢退我的!”
他氣得將書案上的文書一掃而空,咬牙道,“沈翊,你等著瞧!”,他看向主事,“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五皇子!”
主事應聲轉身小跑出去。
門口有狗腿子端著熱茶走進,雙手奉上,“大人,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許尚書冷哼一聲,接過茶盞,揚了揚下巴,“讓人將東西都領回去!”
狗腿子看向地上堆著的禮盒,一眼認出自己的那份。
“這不是我們送到英國公府的......”見許尚書臉色不悅,他不再多言,招手換來雜役將東西都搬了出去。
天色漸晚,沈懷瑾拿著抹布跪在青石板上費力地擦著,一旁傳來聲響,孫尚書從房中走了出來,冷著臉,看都不看他一眼從他身旁越過,在未幹的地麵上留下一串腳印。
沈懷瑾坐直身子,低頭盯著地麵,不敢言語。
主事瞥了眼他,冷聲道:“府官快些吧,屋裏還有一堆活呢!”說罷便快步追上孫尚書。
沈懷瑾咬了咬牙,他怎麽也是有官職在身,一個主事竟敢如此對他說話。
孫尚書的馬車漸遠,沈懷瑾扶著廊柱站起身子,捶了捶酸軟的腰,轉頭正瞧見下值的同僚們魚貫而出,連忙笑著走上前,“諸位同僚,今日在下在醉仙居備了酒席,請大家去吃一頓如何......”
話未說完,方才還稱兄道弟的同僚們紛紛敷衍婉拒,快步走了出去。
沈懷瑾看著眾人的背影,咬緊牙根。
好不容易得了個官職,他不能不明不白地被如此對待!四下張望,府內隻剩打雜灑掃的雜役,他取出腰間的錢袋,走到雜役麵前,笑道:“幾位大哥,可願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