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金妮被寡婦紅五花大綁了起來,嘴巴裏麵還塞了一塊破抹布。
小李掀開簾子,朝裏麵張望,不時因為有生意,又折返回來結賬。
寡婦紅翹著腿,慢慢悠悠地嗑瓜子,衝小李道:“你看個啥呢。”
小李道:“啥也看不到。”
“啥也看不到,你在那邊瞅個半天,回來!”
小李回來道:“哎,紅姐,你為啥那麽放心讓這個湯姆斯在裏麵動手術呢?”
寡婦紅吐掉嘴巴裏麵的瓜子殼:“什麽湯姆斯?他叫愛德華!”
“好吧,那你為啥那麽放心讓這個愛德華在裏麵動手術呢?”
寡婦紅笑眯眯道:“他拿手術工具的那個架勢,我就知道他肯定會。”
“這樣啊,”小李道,“你別說他的字寫的也挺好看的,而且他剛才進來就問我買這買那的時候,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懂,都不用我給他介紹!”
寡婦紅臉上的神情變得好奇和期待:“你這麽一說,倒真是,這查爾斯挺厲害的!”
“查爾斯?”小李翻白眼,“查爾斯,不是去年死在了豆腐山後麵的那個人嗎?”
寡婦紅一頓:“啊?哦,對對對,查爾斯死了!跟武鬆還有馬超趙雲一塊死的。你別說,你忽然提到他們,我都忘記他們長啥樣了。”
小李道:“i服了you!”
“喲,你還整上洋文了呢?!”
“嗬嗬。”小李回去繼續忙了。
裏間,煤油燈“劈啪”作響,將斑駁的土牆照得忽明忽暗。
陳伯翰仰躺在門板搭成的臨時手術台上,麵色慘白如紙,已經完全陷入昏迷。
左臂那道四寸長的傷口猙獰地翻卷著,邊緣泛著不祥的青紫色,血水混著組織液不斷滲出,在門板上積成一小窪。
“這傻婆娘差點害死自家男人!”段平原罵罵咧咧地扶著腰,剛才摔的那跤讓他腰椎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