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靜了沒多久，又開始簌簌落下。
宋彩雲牽著宋小小站在劉繡花家門口，手指蜷了蜷，最終還是輕輕叩響木門。
“咚咚咚——”
門內傳來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緊接著是劉繡花那尖利的嗓門：“誰啊？！”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劉繡花那張刻薄的臉探了出來。
她原本不耐煩的表情在看清來人後瞬間扭曲，眼睛瞪得溜圓，嘴角一撇，活像見了瘟神。
“喲，我當是誰呢！”劉繡花雙手往腰上一叉，嗓門拔高，“這不是宋家的兩個賠錢貨嗎？怎麽，你們家那個沒良心的哥哥沒教過你們，別亂竄別人家？”
宋小小被這劈頭蓋臉的罵聲震得後退半步，手指下意識攥緊了姐姐的手。
再見劉繡花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嚇得往姐姐身後縮了縮。
宋彩雲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憤怒和厭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劉嬸子，我們不是來鬧事的。”
“不是來鬧事的？”劉繡花冷笑一聲，嗓門更大了，“那你們倆來我家幹啥？討飯啊？哦，不對，討嫌啊？”
宋彩雲咬了咬嘴唇：“我們家……被子不夠用了，想問問，能不能把之前你從我們家拿走的被子還回來？”
話音剛落，劉繡花的臉色瞬間鐵青，活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拔高：“放你娘的屁！誰拿你家被子了？！”
她一步跨出門檻，手指幾乎戳到宋彩雲鼻尖上：“小賤蹄子，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拿你家東西了？啊？血口噴人是不是？你們宋家沒一個好東西！你哥是個黑心肝的，你們倆也不是什麽好貨！”
宋彩雲被罵得眼眶發紅，卻仍堅持道：“劉嬸子，那天村裏著火，您和春先哥來我們家……”
“來你們家？”劉繡花嗓門尖得能刺破人耳膜，“我去你們家幹啥？啊？你們家窮得叮當響，有什麽值得我拿的？之前那幾年都在我家吃飯呢，你們家別來我家拿東西都行，還說我們去你們家拿東西？張口就汙蔑人是吧，證據呢？倒是拿出證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