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候府。
雲天策盔甲未卸,戰袍上還凝著紫黑血塊,目光掃過少年與亡妻八分相似的眉眼。
他一隻手提著馬鞭,一隻手按著腰間佩劍,突然罵道:“逆子,夜宿青樓,導致鬧出人命,這都是你幹的好事?雲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雲弈反駁:“醉香樓老鴇是北莽奸細!構陷我暴露,已經自殺,我有何罪?”
雲鵬氣道:“你為所欲為,違抗父帥軍令,夜宿青樓……”
雲弈嘴一撇,“我又不是士兵,為何要遵守軍令?”
“放肆!”雲天策馬鞭指向雲弈,“畜生,你母親若在世,也不會任由你如此胡作非為。”
“你也配提我母親?”雲弈突然暴喝,驚得滿院寂靜,“她屍骨未寒你就迎趙爽過門!我五歲被推下冰湖,六歲膳食被下毒,你管過嗎?”
“你找來教書先生,教我讀書,你可知道,那個教書先生其實是二娘的遠親。他不教我讀書,也不教我習武,卻教會我吃喝嫖賭,讓我成為廢物……”
“然後,嫌我不學無術,皮鞭加身,哈哈!”雲弈猛然扯開衣襟,胸口陳年疤痕猙獰如蜈蚣。
趙爽的翡翠耳墜叮當作響:“侯爺,我那表弟是焱景三年的進士,怎麽會教他這些爛七八糟的東西?世子可能是受了刺激,所以才胡說八道,還請侯爺不要怪世子。怪就怪我這個繼母沒有做好……”
趙爽說到這兒,還裝作傷心,掉落幾滴眼淚。
雲鵬罵道:“雲弈,你不要狡辯了,你就是天生紈絝……”
“我天生紈絝?”雲弈突然大笑,“我若不是裝瘋賣傻,我能活得到今天?”
雲天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住嘴!”
韓巍躬身施禮:“侯爺,世子在醉香樓險些被北莽奸細陷害,又被二公子誤解,心中委屈,請侯爺見諒。”
雲天策本來就被雲弈當著眾人一通懟,氣的臉色鐵青,金盔上麵的紅纓突突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