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連玉沒有反駁。燕州王多年,根基深厚,黨羽眾多,更何況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盟友。
“容妃。”孟連玉吐出兩個字。
司言眉梢微挑:“你還在懷疑她?”
“她今日在殿上的表現,還有她對燕州王那份不同尋常的關切……”孟連玉回憶著白日的情景,“更重要的是,她那張臉。”
與母親連城太過相似的臉。
這絕非巧合。
“我會繼續留意她。”司言道,“若她真與藥族有關,或許能成為我們的助力。”
孟連玉點頭,她明白司言的顧慮。
“丹藥,何時煉好?”司言換了個話題。
“明日即可。”孟連玉道,“正好,借獻丹之機,再探探燕州王的虛實。”
夜風穿過殿堂,帶來一絲涼意。
孟連玉攏了攏衣袖,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
“陸宸那邊,你打算如何應對?”司言突然問道。
孟連玉收回視線,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跳梁小醜,不必理會。他若再來滋擾,我不介意讓他知道,現在的孟連玉,早已不是他能隨意擺布的棋子。”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凜冽的寒意。
司言看著她,唇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
“夜深了,早些休息。”司言道,“明日獻丹,小心行事。”
話音落下,他的身影如同融入陰影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殿內。
陸宸帶著一身寒霜回到驛站,王海遠遠跟著,不敢靠近。
他徑直走入內室,揮退了所有侍從。
空曠的房間裏,隻剩下他自己。方才在鍾萃閣門前的一幕幕,反複在他腦海中回放。
兩清?她憑什麽說兩清?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胸口那股無名的鬱氣越發洶湧。
“阿宸……”黎玥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從門外傳來。她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