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頭,水晶吊燈下,顧明遠晃著酒杯攔住了顧長盛的去路。
這個身形削瘦的男人眼底泛著血絲,領帶歪斜地掛在脖頸,與衣冠楚楚的顧長盛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三少爺剛才是和嫂子聊什麽呢?”
他故意拉長語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險的弧度。
“孤男寡女在露台,傳出去可不好聽。”
顧長盛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冷如寒潭。
他最厭惡這個私生子上不得台麵的做派,連呼吸都刻意避開對方身上混雜的廉價古龍水味:“與你無關。”
“怎麽會無關?”顧明遠突然湊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顧硯塵最是護短,要是知道你對他寶貝老婆......”
他突然笑出聲,“不過也難怪,嫂子這張臉,確實容易讓人想起某些故人。”
顧長盛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攥緊的拳頭幾乎要將酒杯捏碎。
這個私生子雖然登不上族譜,卻像陰溝裏的老鼠般總能探到隱秘。
“顧明遠,管好你的嘴。”
“喲,生氣了?”
顧明遠後退半步,誇張地舉起雙手,“我這是好心提醒三少爺,玩火......”
他故意拖長尾音,“可是會自焚的。”
顧長盛轉身要走,卻被對方的手拽住袖口,這種接觸令他胃部翻湧。
“三少爺不會真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吧?聽說顧硯塵最近為了女人,連東南亞的項目都擱置了——三少爺該不會想趁虛而入?”
顧長盛垂眸盯著那隻髒手,突然輕笑出聲。
他反手拍了拍顧明遠肩膀,力道大得讓對方踉蹌半步:“野路子就是野路子,連揣度人心都這麽可笑。”
他抽出被拽住的袖口,慢條斯理掏出手帕擦拭接觸過的地方,“我不過是替父親敲打敲打那丫頭。”
顧明遠狐疑地眯起眼,酒杯在指間轉了半圈:“敲打?我看三少爺盯著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