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懷隔了五日才回到滬城。
彼時別墅的院子已經有了雛形,她正在小橋上低頭測量著寬度。
工人細致入微,沒有一處紕漏。
抬手擦汗之際,一條折疊整齊的手帕已經落在額間。
她抬頭,目光剛觸及到鋒利英挺的下顎線,就又被按下。
兩人身高有些懸殊,沈星懷略微傾身,擦拭得很仔細。
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是熟悉的雪鬆香味。
他不抽煙,飲酒也少,呼吸裏卻自帶的這種木質香調像是渾然天成的。
這幾日他不在,縈繞在身邊的味道就淡了,此刻又被填滿鼻腔,好似心也被填滿了似的。
“好了,這下可以動了。”
頭頂的男人發出沉穩舒緩的語調,亦是沁人心脾的。
她退後一步,禮貌地問了聲“吃了嗎?”
他挑眉,語調深沉,“想吃啊,但你不讓。”
她沒料想到,簡單的一句問候,還能讓他撿起那晚在國外去機場時兩人的對話內容,一時間語塞,轉身留了個背影給他。
男人抬腿跟上,步子邁得大,沒幾步就追上。
他從懷裏掏出精美包裝的盒子遞過去。
“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葉望舒單手攏了攏耳邊的卷發,步子一刻未停。
“是什麽?”
話問出來,就頓住了。
盒子裏躺著的,是她那套用了多年已有許多折損的木雕工具。
驚喜來得突然,之前說不在意,隻是安慰自己不在意罷了。
這套工具是師父親手所製,又伴她多年,意義非常。
原以為尋不回,此刻卻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原來他所說的有事要處理,是這件事。
低頭端詳了盒子許久,她才抬頭問,“你從哪兒找來的?”
沈星懷神態自若。
“被人放在了拍賣會上,偶然遇見,就花些錢拍下來了。”
這套工具所有的材料,是師父祖上傳下來的海南梨花木,能被人識出放到拍賣會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