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
文德十三年。
“韶貞婉。你怎麽可以罰母親跪祠堂?”虛弱淒厲的聲音絕望帶著懇求。
“大嫂。母親昨天失蹤了一天,也不說去哪裏。身上衣服扒了不說,還打了個赤腳。我們賀國公府的名聲都被她丟幹淨了。”
尖酸刻薄的聲音裏夾雜著幸災樂禍。
“祖母不過三歲半,還沒到男女大防的年紀。二嬸何必這麽潑髒水。”小男孩滿是憤怒,說兩句話咳嗽得不行。
韶貞婉啐了一口,“呸。一個癆病鬼就別在這裏害人。”
她一腳踹在賀鴻庭的心窩上。
雙手叉腰,滿頭的珠翠奢華,嘴唇薄得如同兩條線。
“大嫂。我要是你,就乖乖地承認大哥死在外麵不是失蹤。我們二爺也好順利承國公府的爵位,到時候你們還能有一條活路。”
她一臉譏誚,低垂的眼眸滿是算計。
眼前地上的幾個廢物加起來不夠她一個人打的。
蘭紫蕙渾身哆嗦。
自從兩年前,丈夫去外地剿匪。遇到地龍翻身,此後失去了蹤跡。
他的隨從死在了那場災難中。
她一直堅信丈夫沒死,想要兒子繼承國公府爵位。
可一年前長子賀鴻寶不慎被馬踩斷了腿,臥床不起。次子在國子監掉進池塘,被撈起來已經成了傻子。
在身邊的是年僅九歲,一身癆病的庶子。
長房已廢。
蘭紫蕙白著臉,“你讓母親出來。我答應你半年之內,若是再無大爺的消息。便請求皇上讓二爺承爵。”
韶貞婉的眼皮一抖。
一個眼神示意,丫鬟同喜打開祠堂的門。
從裏麵抱出一個胖乎乎的奶娃娃,穿著一身百家衣,露出的腳丫子嘟嘟肉的可愛。
頭上兩個丸子啾啾,脖子上掛著……不明之物。
韶貞婉暗暗掃了一眼奶娃娃,惠妃可說了皇上不記得死去的老國公娶的這麽個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