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飄起雨絲。
白星不知道怎麽從家裏出來的,失了魂般,在路上走著。
還是井若遲喊她的名字,她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走到了宿舍院門口。
“井醫生。”白星打過招呼後,沒有多說,往自己宿舍走去。
“誒等等。”井若遲追了上去。
白星臉龐幾綹頭發已掛著水珠,腿腳和布鞋已濕了大半。
一看就是走了一路,淋了很久的雨。
白星轉過身,眼神空洞地看著他,聲音裏不帶一絲情感的波瀾,淡然問道,“井醫生,有事?”
“你被拐賣的事,我有些猜測想和你說。”井若遲收回想替她擦拭的手,手指悄悄攥緊。
聽到拐賣,白星眼神有了焦距。她點頭示意道,“有什麽事來我宿舍說吧。”
宿舍內一片漆黑。
毛文倩可能在配合調查做筆錄,還沒回來。
白星順手想關門,被井若遲製止,“下雨天空氣好,你不如把門開著,讓空氣流通。”
她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現在這年代,男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知道要落多少話柄。更別提她還是已婚婦女。
白星打起精神,在木桌旁坐下,等著井若遲說話。
他先是把他遭遇的事情說了遍。
“這事,還沒人來得及和我說過。”白星回想下午派出所,張宇完全沒有提過這事。
“可能覺得無關緊要吧。但我總覺得,應該是了解我們醫院的人做的事。”井若遲習慣性地扶了眼鏡。
他還不知道,毛文倩的事。
白星停頓片刻,問道,“你和毛文倩有過節嗎?”
“過節?”井若遲陷入回憶,“不算過節吧。我剛來漢州醫院時,被她追求過,我拒絕了。”
還有這事。
見白星沒說話,井若遲問道,“怎麽?你懷疑她?”
白星眼神斜悠悠飄向毛文倩房門的方向,她揉了揉緊鎖的眉心,“還沒定論,明天我再去派出所和民警同事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