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若是旁人說的,老夫也就信了,可出自你閆循的嘴裏,老夫是無論如何也不信的。”麵對他那自我放浪形骸的模樣,胡大儒卻嗤了聲,板著臉沒好氣地訓斥起來。
從他名聲鵲起後,所收的弟子中,最為驕傲的就是眼前這小王八蛋了。
對他比對自己親兒子還要上心,雖不敢說對他最為了解,但也知曉他滿腔抱負。
昔日文章中透露出的壯誌淩雲做不得假。
“說些開心的吧!”麵對老師的盤問,閆循輕笑著搖晃手中茶杯岔開話題,“聽聞老師今年打算收幾個弟子?”
“原是沒有這個打算的,老夫年紀也大了,一身的學識總不能帶著歸土,倒不如趁著還清醒對那些真心實意求學的傾囊相授,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胡大儒摸著胡須沉吟道。
“你怎的忽然對此事上心了?”
本還沉浸在自己大公無私行為中的胡大儒,忽然古怪地看著麵前的徒兒,眯起了那雙渾濁的老眼。
心思被看穿閆循也不加以掩飾,反倒是坦**的曲起條腿來,“老師要收徒,我這個作為徒弟的,當然要上心了,怕您老眼昏花,收了些醃臢的玩意辱沒了您的聲譽。”
“……”
麵對自家徒兒的謾罵,胡大儒氣得吹胡子瞪眼,冷哼了一聲到底沒責怪他,“老夫又不是神仙,哪能知道收的是人是鬼。”
朝中那些個被處置過的貪官奸臣,其中也不是沒有受過他教誨的。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正是因為如此,徒兒才更加上心啊!”閆循說得理所當然,大有幫他把關的架勢。
每三年一次的春闈眼瞅著將近,多少人等著從老師這裏鑽空子呢!
陛下對老師深信不疑,但凡是他親自認證過的學生,幾乎無一例外,全都入仕了。
先前的事情讓離王的人折損不少,他當然要再培養些許人才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