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佑感覺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
驟然湧出一股羞恥感。
她剛才竟然以為,陸祤要吻她。
原來隻是為了靠近她,說出羞辱她的話。
一句你怎麽這麽好哄呢,讓雲佑恨不得掘地三尺,自焚而亡。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她形容的像個勾欄裏的娼妓。
人家對她稍微一點點的示好,她立刻就能同那人去酒樓吃席。
比一根羽毛還要輕賤。
雲佑忍住想哭的衝動,抬眸望向陸祤,譏笑一聲:
“是啊,我若是不好哄,怎會一直給你做外室?”
雲佑立刻轉身拉開屋門,閃身進了屋。
“咣當”一聲,屋門重重合上,雲佑從裏麵落了鎖。
陸祤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怔愣的望著緊緊閉合的屋門,眸光陰鬱晦澀。
陸祤像一尊石像似的佇立在原地,良久不曾挪動分毫。
夜幕上的月亮一點點移動,從夜幕的邊緣緩緩爬上正中央,又慢慢的爬到另外一個方向。
陸祤不知道打更的梆子敲了幾下,隻知道夜色還沒有完全消失前,懷遠來了。
懷遠輕步走到陸祤的身側,斟酌了半晌才低語道:
“三爺,用了一點刑,他全招了。”
陸祤扯了下嘴角,冒出一個字:
“說。”
懷遠悄聲回:
“是朱高答應了他,隻要他奸殺了雲娘子,朱高的父親朱實,就助他的父親進內閣。”
“今夜他的計劃,便是把雲娘子帶到京城外……”
懷遠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周遭昏暗不明,他卻能明顯的感受到,陸祤渾身戾氣爆燃起來。
陸祤沉默片刻,刻意將聲調壓的極低:
“閹了吧。”
聲調極小,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卻似一劍貫穿心脈、再擰上一圈,暴戾且陰狠。
雲佑一夜噩夢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