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佑默然垂下眼睫,對著陸祤行了一禮。
她竭力維持著體麵,強行忍住眼淚不要落下,禮畢,立刻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轉身之際,眼角一顆淚珠潸然落下。
陸祤淡漠的望著雲佑行禮、轉身,再目送著雲佑踏進屋門。
最後“吱吖”一聲輕響,木門被雲佑合上。
陸祤微微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這麽多年,就隻有恩情。
陸祤頹敗的蹲下身,擺弄著麵前的牡丹花:
“長的好看有什麽用,還不是一點都不喜歡你。”
看著牡丹花被擺布的快要折斷,陸祤幽幽的歎出一口氣。
他衰頹的往花圃旁的草坪上一躺,枕著雙臂,望向星空發起呆來。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裏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懷遠走近陸祤,低聲道:
“三爺,招了。”
一身頹靡的陸祤驟然戾氣暴增。
他好似找到一個極好的發泄物,霍然間暴戾橫生的站起身,一臉陰厲的經過懷遠身邊時,冷幽幽冒出一個字:
“走。”
雲佑關門的一瞬間,強忍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她以為她可以平靜的與陸祤分開,卻還是不爭氣的淚流滿麵。
雲佑倚著門板站立片刻,擦去臉上的淚水,往裏間走去。
她悵惘的慢步到梳妝台前坐下。
雲佑霧蒙蒙的眸子裏閃著淚光,視線隨意一落,恰好落在一個檀木錦盒上。
檀木錦盒雕花鑲玉,還嵌著彩色的螺鈿,一看便知價格不菲。
雲佑輕輕打開檀木錦盒。
裏麵有十二根不同款式的發簪。
昏黃的燭光下,每一根發簪都閃著斑駁陸離的光彩,那是因為發簪上的珠寶價值連城。
曾經陸祤每個月都會給她買一根昂貴的發簪。
這裏剛好有十二根。
在他們如膠似漆、親密無間的那一年裏,陸祤每個月都會親手給她帶上一根價值千金的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