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監察司書房裏，燭火不安分地跳動。
薑無塵坐在桌案後頭，指尖無意識地蹭著那枚冰涼的狼牙。
這是魏勇臨死前拚命塞過來的東西，比他之前收著的那枚要舊得多，牙尖都磨禿了些。
借著昏黃的燭光，他翻來覆去地看。
狼牙根部，靠近穿繩子的小孔那兒，好像有點不一樣。
【係統，掃描狼牙，放大細節。】
眼前，狼牙的虛影浮現，根部迅速拉近、放大。
就在那兒，一個極小、幾乎跟牙齒本身紋路混在一起的標記顯露出來。
不是字，倒像個什麽符號，線條透著股說不出的古老和森嚴。
“這玩意兒……”薑無塵眉頭皺了起來。
這絕不是隨便刻著玩的。
父親的遺物，魏勇豁出命也要交到他手上的東西，刻著這個，肯定有說法。
軍中暗號？還是什麽信物？
他找來薄紙和軟炭，小心翼翼把那標記拓了下來。
圖案不大，但輪廓很清楚。
第二天一早，薑無塵換了身不紮眼的衣服，揣著那張拓下來的圖案，悄悄去了兵部尚書府。
陸虎剛打完一套拳，身上熱氣騰騰，見薑無塵一個人過來，挺意外。
“薑小子，什麽事這麽火急火燎的，還得背著人？”陸虎接過下人遞來的布巾擦汗，嗓門還是那麽響。
薑無塵把那張紙遞過去，聲音放低了不少：“陸尚書，您在軍中待得久，見識廣，看看這個標記，認得不？”
陸虎接了紙片，湊近了瞅。
開始還挺隨意，可看著看著，他臉上的輕鬆勁兒就沒了，眉頭越鎖越緊，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銳氣。
他來回看了好幾遍，抬頭看看薑無塵，臉色沉得嚇人。
“這東西……你打哪兒弄來的？”陸虎的聲音都低沉了下去。
“家父一件遺物上找到的。”薑無塵沒移開視線，緊盯著陸虎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