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恒野朝著沈紉秋勾了勾手,沈紉秋不明所以,扔了拖布走過去。
“程先生,我是不是很聰明。”她壓低聲音,臉上綻開了一個爽利的笑。
沈紉秋聽人說過,他們這些在軍閥手下做特務的人,身邊也會被其他特務監視。
現在他們既然要合作掏空沈家,當然要做戲做全套。
程恒野垂眸看見了她**的腳趾。
沈紉秋很白,大抵是因著年紀還小,明明這麽瘦弱,腳趾卻圓融可愛,一顆顆的指甲飽滿粉潤。
他走下樓梯,白襯衫隨著他的動作勾勒出訓練得宜的身材。
程恒野從玄關處拿了一雙拖鞋扔在沈紉秋腳邊。
“跟我上來。”
沈紉秋看出來他臉色不對,但她不知道的自己做錯了什麽。
用袖子擦了擦發癢的頰邊,就要去歸置那些用過的拖把抹布。
程恒野手背上的青筋動了動,“不要再動那些東西了,去洗臉洗手,到二樓來找我。”
沈紉秋從六歲就被扔在下人院子裏長大,全府上下除了奶娘沒人把她當成小姐。
奶娘又身體不好,沈紉秋不想她太老勞累,就學著府上的丫鬟小廝幫著做活計。
時間長了,就練成了一副眼裏有活兒的機靈勁兒,看不得這些東西胡亂扔著,偏程恒野不讓她動。
沈紉秋是有些怕程恒野的。
她乖巧地往洗手池走,但步子移動得很慢,趁著脖子看見程恒野上了樓,就立刻把東西歸置了,才去洗手間把手洗了。
“我讓你不要動那些東西了,為什麽不聽?”
沈紉秋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一上樓就對上了程恒野審視的眉眼。
他總是帶著淺淡的笑,但眼底卻蘊著攝人的涼薄。
沈紉秋腦袋垂得更低了。
程恒野偏頭看她,“你是沈家的大小姐,你才有價值。沈紉秋,舞廳裏有得是比你更會賣乖討巧的舞女,但她們沒有任何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