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泱回到齋舍,暮色染透窗紙,沈洛泱對著銅鏡捏自己圓潤了些的臉頰。
養傷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圓潤了不少。可有爹爹和姑母盯著,別說少吃一口,補品都得吃光。
她狠心係緊了腰間的絲絛——到了書院,沒有爹爹盯著,她今晚就不去公廚用完膳了。
齋舍外漸漸響起學子們的談笑聲,用完晚膳的學子陸續回來,院子裏熱鬧起來。
可段流月和木家姐妹一直沒回來,想著可能是三人吃飯慢了些。直到月上柳梢,仍不見段流月三人的蹤跡。
她不安地正要推門去尋,忽聽院外傳來熟悉的抱怨聲。
“那老匹夫簡直——”
“噓!小心隔牆有耳!”
門扉猛地被推開。“我回來啦!”沈洛泱張開雙臂,下一秒就被撲了個滿懷。
木雲笙的發間沾著蛛網,段流月袖口滿是墨漬,連最講究的木雲舒裙角都蹭了層灰。
“你終於回來了!”
幾人歡歡喜喜地進了房間在桌前桌下,沈洛泱打開食盒,“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不過你們用過晚膳,可能吃不下……”
話音未落,就見段流月和木雲笙拿起一塊點心狼吞虎咽。木雲舒還勉強維持著閨秀儀態,段流月已經兩口吞下一塊玫瑰酥,碎渣沾了滿腮。
“你們這是......”沈洛泱愕然。
“藏書閣的灰塵都快把我們醃入味了。”段流月灌了口茶,把遭遇一一道來。
“別提了,自從那個江夫子來了我們書院,我們的日子過得太苦了。”
“江夫子?江楓眠?他為何針對你們?”
“那次他點名,你不在,他就說你求學懶怠,不配進百川,我不服就跟他辯駁了幾句。那老頭十分記仇,就盯上我了,常常挑我的錯處,老罰我去打掃藏書閣。雲舒和雲笙實在看不過,悄悄幫著我一起打掃,被他抓住了,現在我們三都是他的眼中釘了。我們才打掃完藏書閣,去公廚用膳,公廚早就沒飯菜了,這大半個月,我都靠著山下買的一點點心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