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重重倒下,李居安手中動作一刻不敢停,再度把裏麵空了的子彈殼拿出來,再撅開槍把子塞進去一發子彈,合上槍,子彈上膛。
作為獵人,手裏的獵槍不能空彈,要不然任何突**況都沒法防備。隻要他人還在山裏,就不會槍脫手,也不會讓槍空彈。
宋德生脫口驚呼,“哎我艸!”
他看見熊終於被獵殺,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和激動放聲大喊,罵牲口罵得特別難聽。這是人在應激之後獨有的反應。他剛才被黑瞎子嚇得膽都發顫,兩腿發軟,獵槍都丟了。現在黑瞎子可算是死透,他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他猛地一腳踹上黑瞎子噴出血霧的胸膛,大笑著罵:“特麽的混蛋玩意兒!勞資閉著眼槍法都能幹死你。”
李居安看看他濕透的褲襠,說道:“再不換褲子,冰渣子都把蛋凍結實了嗷。”
宋德生這才後知後覺捂住冰凍的襠部,臉上臊得青一陣白一陣。要是這時候有個大姑娘走過來瞧見,他真是不想活了,十裏八村都能傳遍他被黑瞎子追嚇得尿褲子,褲子還凍成了冰碴子。
李拐子先去檢查獵狗二花的情況,黑瞎子把二花抓起來往襠下一送,好險就要屁股把二花坐結實了,幸好李居安開槍。他想起來還是隱隱後怕,心疼的很。
都說獵狗的命,是獵人的心尖尖肉。打圍死在野豬獠牙下,狼,黑瞎子巴掌下的獵狗也不少,每次獵人都會做幾個小棺材把獵狗含淚埋起來,送入地下安葬,就和過了命的兄弟般,如同親人。
二花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估摸著得養好一陣才能恢複。
李拐子心疼地給獵狗順毛,說道:“要是過去,這黑瞎子早跑了。不知道哪個混蛋玩意兒把黑瞎子弄傷,這熊本來就心煩,今兒個又一幫要殺它的,能沒火氣麽。”
李居安想來也是這麽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