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心中一凜。
陸家確實和獨眼老狼有過節,但獨眼老狼年紀大了,老了動作不靈便,已經被他槍擊射死,就連扒下來的狼皮都已經去供銷社收購點換了錢。
但陸誌強平日裏除了放山係棒槌,就是采山,陸家不讓他進山打獵,連獵槍都沒有一把。陸誌強能和興安嶺的狼有什麽過節?
所以他心中發寒,汗毛豎起,一個念頭產生。難道那頭狼是找他來尋仇?隻是好巧不巧撞上了單走老參道的陸誌強?
而且陸誌強昏厥倒下的地方,地上遍布很多狼爪印,不隻是一頭。若是按照他所說,隻有一頭白毛狼,那這頭狼的心思可就太可怕了,故意設下那麽多狼爪印,威脅後麵的獵人不敢上前。若是他那時候執意跟著大虎衝,講不定就進了白毛狼的誘捕圈套。
李拐子也想到一處去,說道:“這頭白毛狼,可比獨狼老狼更精,混賬玩意兒成精了都。”
這時候,生產大隊的張副隊長,剛好領人來看執勤隊小江。
生產隊的副隊長領人過來了。他人高馬大是個爽朗的漢子,他一眼就看見衛生所門口的騾子。騾子邊上的大爬犁,還躺著一頭足足有400斤重往上的黑瞎子。
他喊道:“林場這麽快就找獵人把那頭畜生打掉了?”
張副隊長又驚愕又欣喜,他一想到生產隊丟失的那麽多頭養殖豬,憤怒地一腳踹向黑瞎子被開膛的肚皮,猛撒口惡氣。
他使勁踢,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周圍護士女同誌都看破不說破,任由生產隊的張副隊長發泄情緒。
就為了這麽個牲口,他領著全隊人馬進山,漫山遍野去找養殖豬,就和大海撈針一樣,整宿整宿不睡覺,都沒法把損失補回來。這事兒擱在誰身上能不氣?
李居安也不說話。他也不敢打包票呐,說這頭黑瞎子就是攻擊生產隊的那頭黑瞎子。興安嶺的熊多了去了,誰能分得清哪頭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