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買好了機票開始,梁朝曦的情緒就日益緊張起來。
這次到阿勒泰是她從小到大離家最長的一段時間,也是和媽媽聯係最少的一段時間。
以前她不在家的時候,每天至少要和媽媽視頻一次,微信聯係什麽的就不計數了。
按照以往她對媽媽的了解,捅了這麽大的簍子還沒改正,就算是過年回家,就算是再嘴硬心軟,媽媽應該也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
她就最怕她媽媽這種耷拉著臉,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
每當這種時候,就算是讓她鼓足勇氣去撒嬌打滾搖尾巴,她還是會怕自己把事情越弄越糟糕,最後熱臉貼個冷屁股,尷尬的讓她想時時刻刻都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也許是這麽多年習慣了,在沒有消除讓媽媽不高興的因素之前麵對她,梁朝曦總覺得無論怎麽做、做什麽,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心虛。
這段時間她給媽媽發微信,趕上她心情好的時候就會收到隻言片語的回應,相比她離開家時的那種正麵硬鋼的慘烈,情況應該說是有所好轉了。
可是女人心海底針,微信消息又看不到對方的臉,見麵之後也不是沒有越看越生氣的可能性。
梁朝曦本來就心虛,一想到要和媽媽麵對麵,還是難免忐忑不安。
這種情緒在楊星野執意要送她去機場的那一會兒達到了頂峰。
梁朝曦本就精神緊張,好幾天沒睡好覺,出門前忘帶東西妄想症發作,隻是找手機和身份證放在哪個口袋裏就前前後後全身上下摸索了三次。
楊星野就算是瞎,也察覺出她有問題了。
“怎麽了?”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感,楊星野打趣道,“這是馬上要回家興奮的不行了?你這麽開心,我可要傷心了。”
梁朝曦驚弓之鳥一般的手機握在手裏,一時間沒明白楊星野的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