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世點出了一個重點:“孟遠川和西林王在西北這麽多年,他們想必也查到不少,為什麽偏偏要我們曆史重演?”
樓氏緩緩道:“他們查不到什麽。”
“為什麽?”
樓氏歎氣,微弱如花蕊綻放:“孟遠川一直以為自己是不幸感染了瘟疫。他去到褚青蓮在西北的舊居時,很快陷入了昏迷。他最後的記憶,就留存在他見到褚青蓮的那一刻,並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西林王妃又常有心疾,掩過了中毒的真相,所以西林王從未懷疑王妃是中毒。他匆匆扣下玉床的時候,我已因生育而遠離此事。高高在上的西林王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嘉世點點頭:“所以,孟遠川糊裏糊塗醒了過來,一直在追問褚青蓮那五日發生了什麽。褚青蓮隻得留下那歌謠,任他自己去參透。可西林王無端喪了一個王妃,隻記住了褚青蓮不肯施救。”
樓氏點頭:“西林王若從王妃身上下手去查,那必然查不出什麽。前麵我們說過,感染瘟疫和天機中毒的症狀很相似。所以那時候知曉天機始末的人,唯有我、青蓮太醫和幕後凶手陰西侯。”
褚逢春跟著說:“若是我父親糊弄一下西林王,也許西林王也就沒有那麽大的執念。可他偏偏說出了‘藥材沒了,藥方毀了’這樣的話,導致西林王聽出了破綻。”
雪姬輕輕一笑,宛若佛前供奉的蓮花燦爛,越是燦爛,越是苦澀。她握著玉佩道:“是啊,西林王很快察覺到王妃之死不尋常,他找不到凶手,又不知我的存在,隻得去逼褚青蓮。那時候,他的手段也很簡單,就是讓褚青蓮也嚐一嚐喪妻之痛。”
“你是說...於箏?”褚逢春仿佛想到了什麽。
雪姬泣淚道:“李符不會讓於箏死得那麽幹脆,他要折磨她,直到褚青蓮和自己一樣嚐到失去妻子的痛苦。所以他很快將於家的事情捅到了刑部。按律,於箏是罪犯之女,永生為奴,怎可攀附三品高官,逼死主母?數罪齊發,於箏被押解上京,後來就死在了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