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吼過男傭的袁蓮清瞧見來人,另一隻手頓時也控製不住一抖。
正要鑲上去的彩鑽無聲隱匿進了地毯裏,負責另一隻手的美甲師臉一下子也白了。
那顆彩鑽袁蓮清先前選了好一會兒才選中,餘光瞟見彩鑽落地,袁蓮清眉頭登時一皺,隻是來不及發怒,霍斯禮寒冽的聲音先一步出來,令本就陷入詭異氣氛的大廳驟然結冰。
“媽,大哥,這日子,過得挺舒坦啊。”
霍馳深麵上沒什麽表情,握著茶盞的手卻明顯實實在在地在半空中頓了兩秒,這才像是反應過來,將茶盞放回茶盤,一副關切又帶著無奈的目光望過來。
語氣始終是他一貫的溫和:“斯禮,這是怎麽了?”
袁蓮清看了眼霍馳深,幾乎是立刻接了話,“就是,你這是怎麽了?什麽叫我和你大哥的日子過得挺舒坦?霍斯禮,你難道還想咒你親媽我日子過得不舒坦?!”
袁蓮清說到後麵,音量越發拔高,搶占了孝道的道德製高點,明顯說話都添了底氣。
可霍斯禮的目光卻絲毫未變,剛才進門時候是怎樣,這會兒就仍舊是怎樣。
那目光越看,越是涼得嚇人,袁蓮清對上霍斯禮那雙黑沉沉的眸,禁不住都打了個哆嗦,一下子底氣都有些不足了。
“這,這是怎麽了嘛?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袁蓮清示意兩個美甲師先離開,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霍斯禮走過去。
又瞥了眼旁邊坐著的霍馳深,不知想到什麽,步伐加快到霍斯禮麵前,整個人正正站在霍斯禮身前,離得很近。
但這行為明顯是被霍斯禮識破,霍斯禮垂眸瞥了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母親,又瞥了眼仍舊在沙發上坐著,並無起來意思的霍馳深,皮笑肉不笑。
“怎麽了?這話應當是我問大哥才對——
“大哥對沁沁到底是有什麽不滿,才會光天化日的讓你的人綁走她,還將她關進裝滿狗的卡車後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