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銘頓時心中不悅,看著她的目光裏染上了幽怨:
跟你和跟我,有什麽區別嗎?
我們都這麽好了,難道你還不想入我鎮北王府不成?
耿氏夫婦同時看向蕭北銘那張充滿了上位者威儀的冷臉,高大的身材極有壓迫感,周身似乎有冷氣環繞。
一看此人就是個極難伺候的主兒,哪裏趕得上蘇大夫這麽平易近人,整日笑嗬嗬的,一看就是個好人。
老耿滿目擔憂地搖了一下頭,秋娘立即會意,忙說,
“我們舉手之勞,提供一間屋子而已,可不敢談什麽恩情。
隻是,我兒口不能言,大字也不識一個,怎麽敢在官老爺的手中當差?
粗鄙鄉野小兒,萬一行差踏錯,連求饒都不能夠,更別提做什麽將軍了。
我們就跟著蘇大夫,做個小廝,有口飽飯吃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成吧,那我收下他了。”
蘇苡安瞧著蕭北銘冷著臉不發話,並沒有收下耿豆的意思,就隻能自己答應了,順帶一手一個,把他們夫妻攙扶起來,
“孩子交給我,別的不敢說,肯定餓不著肚子。”
夫妻兩個又雙雙跪下磕響頭。
耿豆站在旁邊,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對於父母的安排,他一向言聽計從,隻是不會表達罷了。
蕭北銘新傷初愈,現在還不好騎馬,就坐上了蘇苡安的馬車。
丁香把鎮北王先前做靠枕用的蠶絲被,改成了兩個軟墊子,放在了馬車裏麵。
蘇苡安上車看見了,勾唇一笑,
“這丫頭,也太會過了,真會給我省錢。”
本來,她是讓丁香去鎮上多買幾個坐墊給鎮北王路上用,那丫頭,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一轉頭,就廢物利用了。
蕭北銘看到了掛在車壁上的竹笛,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夏天的時候,在莊子上的河邊,她別在後腰的那隻,隻是,已經從青綠變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