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正熱。
青鸞帶著小滿子回家。
蕭玉京在房中按摩針灸。
小順子規矩地在長廊下等候差遣。
青鸞大人特意強調過,竇郎中來的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能進去。
即使竇郎中離開,也要等少主傳喚才能進。
閑來無事,他偷偷打量這個連太後娘娘都沒能進來過的院子。
外院是一大片竹林。
內院擺放著一排名貴的花。
在本該是西廂的地方被推倒,種了一排竹子。
影影綽綽的,他能看到那裏麵有和蕭大人房中木欄一樣的欄杆架子。
一時間有些猜不到那是做什麽,可是他也不敢上前仔細去看。
蕭大人中午吃飯的時候仔細問過他話了。
確定他和家中再無情分,這才算真正允了他留下,讓人去拿他的賣身契落戶蕭家。
小順子心裏暖暖的,在母親死後突然有一種自己又有了家的感覺。
……
溫儀景下午則去茶樓看溫滄淵了,卻是撞上茶樓內院掛了白。
溫滄淵死了?
溫儀景疑惑皺眉,不由加快了腳步。
陽光之下,再走那日雨夜的路,整個閣樓都好像明媚了,隻是白色的幡刺眼。
一路上樓,誦經聲空靈。
溫儀景心中有了答案。
二樓,那日的房門開著。
門口的侍女今日披麻戴孝地跪坐在蒲團上,看到溫儀景都點頭行禮。
今日房間裏的窗也開著,明媚的陽光落在範嬤嬤平靜而祥和的臉上。
徐沛然一身白跪在拔步床前,神色麻木。
溫儀景心口一疼,上前一步,跪在旁邊空著的蒲團上,“節哀。”
堅持了那麽多年的範嬤嬤,在報應落在仇人身上的時候,走了。
溫儀景閉上了眼,淚水滑落,被她迅速抬手抹去。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徐沛然眼神空洞,“這些年,她最大的願望是再見你們三人,其次才是報仇,如今圓滿了,那口氣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