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房間裏,血腥味彌漫,滿地鮮紅,一步一腳印。
溫儀景看向跌坐在了血泊裏的楊桐。
楊桐渾身顫抖不止。
徐沛然手起刀落,楊桐左手已經分家。
“大小姐,為了練習這刀法,我做了三年屠戶,可奈何老爺子膽子太小,不過是要了一雙手腳,就昏過去了,我便想著不如等等,等人醒過來再繼續接下來的事,您覺得呢?”徐沛然抱歉朝著溫儀景說。
溫儀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看向準備和自己談條件的楊桐,嗤笑出聲,“你剛才也說了,我和你最像,你覺得,你說的事我在乎嗎?”
楊桐直勾勾盯著溫儀景,忍著斷手的疼,“不在乎嗎?不在乎為何會進來?”
“當然是想欣賞一下你接下來的樣子。”溫儀景掏出了火折子,輕輕一吹,昏暗的房間裏瞬間亮堂起來。
“你能在弑母殺父之後又趁人之危謀害自己的雙生妹妹,我今日所做的事情,和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溫儀景微微彎腰,舉著火折子在楊桐麵前,照亮了楊桐額頭上因為疼痛而冒出來的冷汗。
同樣,楊桐也看清楚了溫儀景黑亮瞳孔裏的興奮。
在這一刻,楊桐的心涼了半截。
“不過是一個從未謀麵的生母,我便當她是死的,今日你和溫榮有此報應,便是我為她報仇雪恨,也算是全了生恩。”溫儀景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以為意地笑著。
“若非是念在你我多年母女名分上,不忍心讓你受太多痛楚,我倒是很想親自動手。”溫儀景遺憾地搖搖頭,起身讓開了位子。
楊桐自以為找到談判籌碼的期望落空,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隨即低低笑出聲來,“楊柳啊楊柳,看看你生的好女兒,連找都不願去找你。”
“虧得你當初為了讓他們三個活命,竟然會用自己的血去催動蠱蟲。”楊桐看著徐沛然舉起的刀,扭頭又看向溫儀景,聲音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