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戍邊時,曾是一名驍勇善戰的輕騎先鋒。
身形健碩,四肢有力,眉上有一道疤痕,令他不怒自威,看上去很不好惹。
他站在一眾護院裏頭,猶如鶴立雞群。
冬秀扯一下薑杏的袖子,催促她快走。
薑杏不敢貿然相認,忙跟著冬秀腳步匆匆出了王府側門。
齊海跟石鎏在外頭等得著急,見她出來,雙雙鬆了口氣。
石鎏殷勤放下腳凳,扶著她登車。
薑杏在鑽入馬車那一刻,忍不住再次扭頭,這一次,賀淩扭頭正看向她。
兩人正麵相視,他衝她眨了眨眼,顯然也認出了她。
薑杏隻覺得一腔熱血全部衝向頭頂,怦怦亂跳的心髒,嗡嗡作響的耳朵,擾得她無法安靜思考。
賀淩居然混進了壽王府中?
他有沒有聽說,韓儀喬即將被送去和親的消息?
如果說舊情難忘,追隨她來到京城,就算被壽王府的人發現,頂多拆散兩人。
可他若是敢阻撓和親,抗旨不遵,這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賀淩到底想幹什麽?
薑杏心口怦怦亂跳,迅速鑽進車廂內,齊海剛要催馬揚鞭,她突然喊了聲停。
齊海雖不知意圖,卻乖乖停車。
石鎏忙問:“大小姐,可是有什麽遺忘了?那丫鬟還沒走,要不要叫她回來?”
薑杏嗯了一聲,撩開轎簾,高聲衝冬秀道:“冬秀妹妹,我乃京中薑氏成衣鋪的薑杏。”
她故意自報家門,為的是說給不遠處的賀淩聽。
“我家鋪子就在如意大街,很好找。你若有需要,可以直接到店尋我,到時給你打折。”
冬秀盛情難卻,不停道謝,目送馬車離開,方才回過神來。
她嘀嘀咕咕往回走,嘴上說著:“這位小姐怪好的,初次見麵便稱我為妹妹,當真親熱。她還要給我打折,可謂豪爽。”
畫風一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可是,她也不想想,我一個粗使丫鬟,一個月才五百錢,攢一年銀子也買不起她們鋪子裏的一件袖子。打折又不是白送,我怎能消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