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咫抬手在賀淩的肩頭拍了兩下,歎了口氣。
“是不是演戲,已經不重要了,你得往前看。”
賀淩趴在炕沿,像一隻被遺棄的貓兒,委屈地縮成一大團。
“她怎麽那麽狠心,說走就走,連一句話都不給我留。”
“她本來身子就弱,之前已經見了紅,這一路顛簸到京城,孩子肯定……”
“看著嬌弱,可她的心最狠,成親後我把心都掏給了她,可怎麽也焐不熱。”
“她之前說,五歲時才到棲鳳鎮落腳,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她既然是壽王的親孫女,走丟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從沒人找過來?”
……
賀淩滿腦子疑問,喋喋不休,像個怨婦。
“你要是實在放不下,那就去找她吧。”賀咫的提議依舊淡漠。
“京城臥虎藏龍,我這樣的粗人,就算跟過去,又如何活下去?到時候越發讓她嫌棄。”
賀淩還算有自知之明。
一句追妻千萬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賀咫:“重要的不是她嫌棄不嫌棄你,起碼要讓她看到你的真心。就算以後再也不能在一起,垂垂老矣之時,回想起故人舊事,你不會後悔、懊惱和自責,這才是追過去的意義。”
賀淩愣住,半天沒說話。
賀咫坐在炕沿,身子微微後仰,兩臂撐在身後,斜睨他一眼。
“如果你沒勇氣,以後就不要再提起她了。雖說夫妻一體,總歸你欠她的多。”
賀淩嗯了一聲,像是徹底被他勸好了。
賀咫:“我決定去縣城賃房子了,不日就要把阿杏接走。”
賀淩驚得目瞪口呆,“祖母同意了嗎?你們走了,這個家跟散了有什麽區別?”
賀咫眨眨眼,不置可否。
賀淩:“儀喬走了,我的小家散了。你們再搬走,家裏冷冷清清,祖母肯定承受不住。再說,咱們住在一起這麽多年,你怎麽能說搬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