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外一頭,前去報信的親兵當晚就出了城,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顧晏之。
顧晏之正與住持對弈,親兵站在門口,急得滿頭大汗,不時往裏頭探頭,卻又被攔下。
“我是真有急事找世子爺,讓我進去吧。”小兵焦急的道。
門口的護衛卻絲毫不留情麵,“世子爺交代過,有任何事都不得打擾。”
親兵隻能急得在外麵團團轉。
話說裏頭的顧晏之手執黑棋,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絲毫看不出自己的棋已經被圍困,馬上就邁入了死路。
住持笑笑,縱觀棋盤,落下棋子,“施主從不信佛,為孟小姐祈福是假,找我來要兩江秘聞集,才是真。”
顧晏之看著那棋步步緊逼,又見住持已清楚自己來意,笑道:“確實如此,世人都到兩江秘聞集,影射了兩江世家大族私聞,而其作者蘭陵金氏,早已佚亡。”
顧晏之抬眸,看向住持,慢悠悠道:“殊不知,蘭陵金氏,實則隱跡埋名,在這寺中,當起了住持。”
話語隨著黑色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啪嗒聲,轉眼間,棋局竟已大變。
白棋和黑棋一瞬間局勢扭轉。
住持看著那棋局,裏頭竟是暗藏殺機,許久,歎氣一聲,知道瞞無可瞞,也躲無可躲,“施主,殺氣太重,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顧晏之聽出這話裏說自己殺氣重,隻冷笑一聲,“那蘭陵金氏,可知道,兩江的鹽農和田農過的是什麽日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賣兒鬻女,以自身血肉供養官員、鄉紳、地主吃得肥頭大耳。”
“我不過,以殺止殺,以惡製惡。”顧晏之眼中劃過一絲厭惡,棋子被他順手一拋。
“住持,你輸了。”
許久之後,住持更顯蒼老了幾分,轉身從小隔間裏拿出了那本書連書頁都泛黃的書籍。
顧晏之拿到了那本已經斷絕於世麵的兩江秘聞集,讓無數人付出鮮血的書,視若珍寶的書,恨之入骨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