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底的金陵城還是春色料峭,絲絲細雨飄灑而下,帶著讓人抖上三抖的寒意。
沿街叫賣的商販大多都躲在了屋簷底下,不時招攬著過路的人。
整座城籠罩在霧蒙蒙的早春寒色中,讓人難辨時辰。
溫洛從醫館結束一天的工作,往家的方向走去,卻發現街上的逃難而來的災民比以往,多了許多。
他們衣不蔽體,餓得皮包骨,隻有一雙突出的大眼睛,麻木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二二三三瑟縮在一起,在街頭巷尾的屋簷下,角落裏,在早春裏凍得瑟瑟發抖,身上髒得看不出顏色,偶爾向著路人乞討。
“賢親王真是沒有愧對賢親二字,竟將這些流民放了進來……”
“誰說不是呢,隻是流民進城,苦的還是咱們,你瞧那些流民可有往富貴人家多的地方去,還不是往咱們平頭老百姓住的地方來。”
“咱們金陵城的人得多加小心,都不知道這些流民,餓極了會做出什麽來……”
溫洛今日不想開火做飯,進了一家館子,就聽見隔壁桌的兩個男子低聲交談著。
溫洛心有疑惑,又沒有天災,怎麽會這麽多流民。
她現在安身立命在金陵城,可不要有什麽事發生才好。
這裏又不像現代,有一部手機,隨便點開一個社交軟件,很快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信息閉塞讓溫洛沒來由的心慌。
想著,不動聲色觀察了二人一番,見二人談興很高,想來會告訴自己答案的模樣,起身上前拱了拱手,問道:“兩位兄台,我剛剛無意聽見二位談流民的事,十分有見地……”
溫洛彬彬有禮,衣著得體,長相有俊秀,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又在言語間誇讚了二人一番,直吹捧得二人喜笑顏開。
“這位兄台,你既想知道事情始末,不凡與我們湊個桌。”其中一個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