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進了尾房之後,她沒有著急關門。
看著那引路僧人一走遠,就出門,往後山走去。
她不知道,顧晏之派的人,會在什麽時候對她動手。
一旦動了手,到時候,她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且自由的日子過慣了,自己賺錢自己花,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
又怎麽會甘願待在籠中,成為供人觀賞的玩物。
不若化被動為主動。
溫洛又一次跑了。
天氣回春,路上都是出聲的藤蔓和灌木,鬱鬱蔥蔥,漫山綠色,帶著原始的未知。
溫洛找到打柴人經常走出來的小路,順著一路小跑下山。
腦海中,連害怕都沒有,隻有搏一搏拚盡全力的勇氣。
一路上,樹林茂密,幸運的是,沒有遇到迷失的毒蟲猛獸。
從靈穀寺的後山,一路跑下來之後,溫洛靠著一棵粗大的樹幹喘著氣,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她勘勘將歇,喝了幾口水,確定了方向,又一刻不停地順著小路,往前走去。
金陵本就水路發達,臨著諸多水係的緣故,四通八達。
多的是依水而居,靠著水路吃飯的船家。
溫洛一刻不敢停,直到前頭懸木上點亮著燈籠,看起來就像夜的眼睛。
是碼頭。
心下一喜,溫洛走近了,依稀可見,岸邊的船隻鱗次櫛比,停泊船隻不僅有在裝卸貨物。
甚至就著船舶,就有直接貿易的之外,甚至在夜色之下,還有不少酒館,裏頭的燈火照應出來,連同吵鬧交談聲一道,瞧著很是熱鬧。
而吃食鋪子的幾個小夥計,在不遠處淘米、洗菜、汲水……
溫洛穿著一身流民裝束,進了一家客棧投宿。
此刻已經是深夜,深夜行舟,不安全,況且深夜外出,反而更惹人注目。
不如第二天一早,混在人群之中,尋一艘小船,由運河朔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