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將衣袖拉下去,堪堪遮住了那一塊被蹭掉痕跡的手背。
幸好,這身男子的衣袍袖口做得夠長。
就在她準備要去關上船艙的房門時,
顧綏之正站在甲板之上,聽著屬下匯報沒有查到人,發號令去查下一艘時,準備離開時,顧綏之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一般,停住腳步,直直地朝她的臉看過來。
甲板之上的客房隻有兩間,好死不死,溫洛就住了其中一間。
就在她關門時,恰好對上了顧綏之看過來的眼神。
那一雙眼睛,他又怎會忘記,那是他曾經日思夜想的人!
隻是,她為何打扮成那般奇怪的模樣?莫非拐子威脅她了?
溫洛的心,墜入穀底,身體的反應卻更快。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
驚魂未定環視一圈不大的床艙,隻有兩張床,幾條凳,再無什麽可以擋得住的,門閂也隻有一根兩指寬的木頭把手,根本不牢靠。
怎麽辦,怎麽辦,溫洛緊張到呼吸不暢,看了一眼被石承誌打開的窗子,外麵是上凍被錘開的河。
顧綏之又驚又喜,長腿一跨,幾步就到了門口。
“蓮玉,開門!是我。”
聽著外麵男子欣喜若狂的聲音,她咬牙,抬起凳子,欲要跳出去。
這時,石承誌買了晚膳回來,見住的船艙門口圍了一群官兵,自然不敢靠近,卻被船主指認,他也是住在裏麵的。
顧綏之詢聲望去,背後的門還沒有打開,又見石承誌一身仕子打扮,卻是油頭粉麵,眼睛不老實地滴溜溜往這邊看。
不耐煩對下屬道:“把此人押起來。”
聽著外麵亂哄哄的聲音,溫洛咬牙,踩上那凳子,將自己的包袱先丟了出去,外麵沒有什麽反應,看來沒有人把守!
這才從窄小的窗戶之中躋身而下,跳到甲板之上。
“蓮玉,你再不開門,我便要硬闖了。”顧綏之聽著裏麵沒有動靜,心中擔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