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的雅間裏,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香和脂粉味。
顧知行已經在這裏待了整整半個月,每日飲酒作樂,然而他的心思卻根本不在這些歡場的熱鬧上。
他斜靠在軟榻上,眼神迷離,手中的酒杯不斷晃動,酒液在杯中搖曳,卻始終無法填滿他內心的空虛。
他特意讓人把消息傳回長公主府,等著沈今棠看不下去,過來哄他,甚至罵他一頓也行。
然而,一連半個月過去,沈今棠那邊卻毫無動靜。
“你是想喝死在這裏?”顧晏清坐在一旁,看著顧知行這副醉生夢死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提醒。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又透著一絲關切。
“是啊,老大,真不能再喝下去了。”
葉輕舟也迷迷糊糊地附和著,手上拿著一壇酒,酒液灑了一地,他卻毫無察覺。
他的眼神早已被酒意熏得混沌,隻是下意識地晃動著手中的酒壇。
顧知行瞥了他們一眼,收回視線,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聲音裏帶著幾分怨氣:“我就算是喝死在這裏,也沒人管。”
這話怨氣十足,任誰都聽得出他是在跟人賭氣。
“人家不管你,你就不能去找她?”
顧晏清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仿佛在看一對鬧別扭的小兩口。
“我找她?”
顧知行的火氣瞬間又上來了,他悶悶地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她根本不想見我,明明是在躲著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他的聲音裏透著幾分無奈和委屈,眼神也愈發黯淡。
顧晏清微微一笑,一邊搖晃著酒杯裏麵的酒,一邊說道:“軟的不行,你來硬的唄!”
他隨口說道,語氣輕鬆得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顧知行皺了皺眉,抬起頭,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惑:“什麽意思?”
顧晏清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世子,母親是當政的長公主,要拿捏一個小小的女官,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