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一戰成名。
連帶著玉笙院一種仆從也跟著揚眉吐氣。
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劉媽媽一下都不肯叫她再勞累,是真正意義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就連吃葡萄,也是有人給她剝了皮,喂到她嘴邊。
棲月懶洋洋歪在美人榻上,秀氣地喝著雪釀冰圓子,感歎道,“這才是生活。”
“太子妃是你請來的?”
陸嬌坐在靠窗的榻上,正有一下沒一下翻看新買的話本,她喜歡虐戀情深,棲月這裏的話本故事,不是她的口味。
“是啊。”對陸嬌,棲月沒打算隱瞞。
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太子妃就是來替棲月撐腰,否則不會字字句句都問到點上。
還把王夫人苛待長媳,厚此薄彼的事亮在明麵上來。
棲月喝了一小碗冰圓子,這兩日在嘉樂堂,王夫人不準叫她用冰,把她熱壞了。
隻是再好,也不敢多吃,怕肚子痛。
她坐正了身子,看向陸嬌,“嬌娘,我不瞞你。我不知道……太太究竟想做什麽,所以才請了太子妃。你知道,太太她從來都不喜歡我的。”
人人都羨慕顯國公府高門大戶,湊近了瞧,也的確是鼎盛模樣,可誰又知道裏頭埋葬著多少秘密與犧牲。
棲月想了想,又試探道,“太太這般對我,我也怪心灰意冷的。有時候甚至在想,索性搬出去住好了,也省得礙眼。”
出乎意料的,陸嬌對此竟沒有很抗拒,隻微微吃驚,“父母在堂,如何能分家另過?”
她驚訝的是這件事本身的操作難度,而非背後的意義。
或者換句話說,她是能接受這件事的。
仔細想想,其實也能明白。王夫人對陸恂尚且有因可循,但陸嬌卻是她親生。隻是身為女兒身,不是她期盼已久的男丁,所以這些年,一直被忽視、敷衍,甚至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