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自知和賀先生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未來的女朋友和妻子,是什麽樣的,都不會是她這樣的。這個問題,她怕賀先生難回答,他若是照實話說出來,難堪的是她。
賀先生是她生活裏唯一的朋友,她不想失去他,許梔自認是幫他解圍,推著熱水,推開了病房門:“我把熱水打來了。”
女院長瞥向許梔,又掃向賀先生,賀先生原本是張開唇,想說什麽的,這下什麽也沒說。女院長心裏有點不舒服,覺得許梔進來的不是時候,扭頭看向許梔:“你遲不進來,早不進來,怎麽偏偏這時候進來?”
“我打擾到你們談話了麽?抱歉啊。”許梔故意露出茫然的神色,抿唇。
賀先生衝她笑了笑;“不打擾,許小姐無須自責。”
女院長識趣地端起醫藥盤子,給她們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離開時,默默地關門,作為賀先生的朋友,她是由衷地希望他能放下過去,找個喜歡他的女孩子,相伴一生的。她連份子錢都準備好了。
病房裏,瞬間安靜了很多,隻有許梔和賀先生兩個人,許梔突然覺得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她忙看了眼手裏端著的熱水盆:“賀先生,我幫你擦手吧。”
她拉來一把椅子,把盆子放椅子上,又半蹲著身子,打開櫃子的門,翻找新買的毛巾。
她聽賀先生說;“不合規矩,我自己洗手就好。”
許梔愣了愣,他都因為她傷成這樣了,他還在意是否合乎規矩?但他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她們是萍水相逢,她的確是沒資格給他擦手的。
她尊重他的選擇,她翻找出新鮮的毛巾,折疊成塊。
回頭隻見賀先生坐在病**,手掌去夠椅子上的盆子,似乎有點艱難,他有點窘迫。
他的病號服袖管寬大,也沒挽起來,許梔主動說:“賀先生,我幫你把袖子挽起來吧,不然你洗手會把袖子打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