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用外語跟他簡短的交流,大概意思是說,許梔是寒氣入體導致的發高燒,他們這裏退燒藥很短缺,需要用冰袋每半個小時冷敷一次,直到把許梔的高熱用紋理降溫給降下去才行。
否則溫度太高,會引發昏厥。
眾人走後,隻留下賀先生和許梔兩個人了。
他俯身,抬起修長冷白皮的手指,輕觸許梔的額頭,滾燙的跟火爐一樣。
他好看的劍眉緊皺。
隨機拿了醫生留下的冰袋,放在她的額頭。
又打了一盆水,用毛巾打濕,擰幹後,幫她擦手掌,手臂降溫。
一盞孤燈在床頭櫃上放著,暖色的燈光落在許梔緊閉雙眼,慘白的臉頰上,賀先生坐在床頭,目光落在許梔的身上。
反反複複換了十幾次冰袋,每次換冰袋時,他很有分寸感地盡量避免碰到她的皮膚。
許梔的燒終於退了。
賀先生抬眼,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不知何時退散了,火紅的朝陽從天那邊,一點一點地攀爬。
今天的太陽,是橙子味的顏色。
賀先生起身,把椅子放回了原位,把冰袋和水盆,毛巾都帶走了,臨走時,輕聲關閉了許梔的臥室門。
她被阿成的那個男人傷得那麽重,是該好好休息的,睡著了,就多睡會,他不急於趕時間立即離開這裏,大不了加錢繼續租。
……
許梔醒過來時,發現身上的毛線裙子被換掉了,穿的是件黑色睡衣。她腦子瞬間炸開了,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的衣服怎麽會被換掉。
拚命想記起昨晚的插曲,她喝多了酒,宿醉得太厲害,隻記得她聽了陸城罵她的錄音,她喝了不少烈酒,一個人賞雪,然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越是用力的回想,腦袋就猶如小刀片在劃她的神經血管,一抽一抽的細細地疼。
喉嚨也疼,吞唾沫就像吞刀片一樣,難受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