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畫的走線,配色,立意,都恰到好處。
許梔眼裏閃過吃驚,她是真沒想到,這位賀先生,不僅攝影技術很厲害,繪畫也不甘於人下,這麽多技藝壓身,他到底是什麽人。
隻是這幅畫,她覺得底色就很落寞,悲傷。
大雪紛飛,一個沒有五官的女人輪廓,在雪裏行走。
那得多艱難,多如履薄冰。
許梔突然想到了阿成了,阿成很想學畫畫的,但那時候他們太窮了,沒有人給他們交學費,學藝術特別貴。
阿成把念書的機會讓給了她,他說:梔梔,你先學,學會了在交我。然後我們都會畫畫了。
所以她念書時候,很認真地學習繪畫,她也確實很有天賦,可還沒學出來,她的阿成就因為送她滿天星死掉了。
許梔不禁在想,阿成在天堂學會了繪畫了麽,有沒有人教他呢。
她真是對不起他的,被他養著念書,大學畢業了卻為了陸城,去創業去了,當秘書去了。她荒廢了阿成最喜歡的繪畫專業。
鼻腔酸酸的。
賀先生察覺到她手指在動,以為她在哭,忙把懷裏的狗狗放下來,把兜裏的零食袋子都撕扯開,放在地上,讓它吃。
他以為她又在想她那個前任了,便故意喊她:“許小姐,在看畫?”
她忙擦掉眼淚,怕被他看到。
其實他走過來,還是一眼瞥到她眼眶的微紅了,他也沒多問,轉移了話題:“這是隨便亂畫的。許小姐見笑了。”
許梔漂亮的眼眸,盯著畫紙:“亂畫都能畫成這樣,說明賀先生在繪畫方麵很有天賦。如果研究下去,必定成大器。”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潛意識告訴我,應該學這個。或許我未來的老婆會喜歡吧。”賀先生單手插兜,認真地開口。
許梔被這句話給弄得不知道怎麽接話了,把話題又拉回到了畫上來了:“怎麽這個女孩子沒有五官?隻有輪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