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很亂,床單被套滿是褶皺。
在陸城的記憶裏,許梔在的時候,臥室永遠是被打理得幹幹淨淨,每天她都會疊好被子,把被子疊得像豆腐塊似的,工工整整。
東西也是歸位,整齊地擺放,而現在,柳雲雲來了,他們的臥室亂得好像狗窩。
他又走到衣帽間,打開燈。
那麽大的衣帽間,卻沒有他掛衣服的地方,許梔在的時候,不和他爭搶衣帽間的位置,她的衣服就安安靜靜地掛在角落裏。
而柳雲雲來了,把他的衣帽間霸占了不說,他的衣服,鞋子,腕表,都被從這個別墅移除了。
他想穿衣服,就得讓李特助每天派人送來。
可他陸城才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不是嗎,怎麽過得這麽憋屈,怎麽在家裏連個掛衣服的地方都沒有了呢。
……
陸城在沙發的角落裏抽煙,連客廳的燈都不願意打開了。
他坐在那,麵無表情,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突然想到了那個哈巴狗,傻不拉幾心疼他的樣子了。
當初他被綁架,他嚇得要死,是許梔那個傻子,不要命的跑來救下他的,甚至主動跟綁匪交談,讓綁匪不要傷害他,他膽子小,她願意跟他交換,做他的人質。
綁匪怕許梔玩兒花樣,更怕她有詐,就扔給了她一把彈簧刀:你想救他可以,先捅你自己心髒的位置幾刀再說,不然我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功夫?
許梔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撿起刀子,捅向她心髒的位置,她好像不怕疼,可她明明身板那麽瘦弱,那麽弱不禁風,可這麽小身體裏,蘊藏著巨大的勇氣和能量。
她的果斷和不怕死,綁匪都被感動到了,罵他是個軟骨頭,連個女人都不如。
那一次,她差點死在了手術台,他很洋洋得意,因為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個女人為他賣命,為他死。
說出去就很有成就感,他為了更好地掌控她,給了她一張黑卡,給她洗腦,讓她給他賣命工作,應酬,陪酒,談合作,正常價的工資都沒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