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的手不自覺地撫上那顆寶石,思緒漸漸飄遠。
賀總有些放心不下,攥緊她的手,然後目光淩厲地看向溫念初。
“淩萬,我沒事。”賀夫人回握住他的手,讓他放心。
過了許久,賀夫人終於開口,“當時我在金色大廳演出。”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淩萬衝進火場時,天花板剛好砸過來,砸到了我的右腳踝,那次事故之後,我的耳朵也受了傷,所以現在聽力不是很好。”
這不算是一段美好的回憶,這麽多年,她總是在回避回憶起這件事,賀淩萬也盡量少提起,就怕讓妻子傷心。
“我們想要一套能講述這個故事的珠寶。”賀總看向她們,“不是華麗的裝飾,而是……”
“有生命的紀念。”溫念初不自覺地接話。
琴房突然陷入沉默。
賀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右手無意識地摸向耳後——那裏藏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溫念初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太過唐突,正想道歉,卻見賀夫人緩緩轉過頭來。陽光透過紗簾在她臉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此刻深邃得令人心驚。
“溫設計師。”賀淩萬突然開口,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妻子手背上的一道淡疤,“你為什麽會用‘有生命的紀念’這個詞?”
溫念初感到六道目光同時落在自己身上。
沈漾眼中有探究,而溫阮的眼中則滿是幸災樂禍。
“因為...”她走向那架施坦威鋼琴,指尖輕觸琴鍵,“真正的紀念不該是早已成為過去的悲傷,而是……”她按下中央C鍵,“像音樂一樣流動的記憶。”
琴音在房間裏緩緩**開。
賀夫人的瞳孔微微擴大,她看著溫念初的手中在琴鍵上按動,心中微微觸動。
“有趣。”賀淩萬突然鬆開妻子的手,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個絨布小袋,“那溫設計師覺得,這個該怎麽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