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被自己的發現震驚住了。
那瞬間,
腦中湧過的第一個念頭,
是殺了她。
隻要她不存在了,李長虞就真正屬於自己了吧。
然——
下不了手。
畢竟是在他心中占據最重要位置的人啊!
她又怎麽忍心呢!
“何況,如果這麽做的話,我豈不是永遠都輸給你了。”
“我要跟你公平地比過。”
白靈毓把狐爪從她脖頸收走,
閉上眼睛,默念了一串咒語。
再度睜開眼,
兩個透明霜花玻璃球懸浮半空,裏麵承載著夢境裏的一幕幕。
狐狸偷走了宓善的夢境。
將它們小心地收好,
而後轉身,躍出窗外。
清晨。
宓善緩緩睜開眼睛,下意識撫過脖頸。
隻覺這一覺睡得好累。
完全不記得昨夜夢見什麽了。
手邊的琉璃寶塔瓶滾動。
宓善垂眸,從被窩裏拿出那團溫暖的火焰。
今天是第六天了。
距離噬心蠱發作,還有四天。
她不能忘記。
李長虞對她,隻有利用,而她,也早已沒有退路。
用力握緊手中的琉璃瓶,眼光決絕。
或許她真正眷戀的,並不是太子。
而是和太子在一起時,所體驗到那份從未有過的自由和快樂。
想明白後,宓善起身洗漱,去皇後宮中請安。
見到白靈毓時,她眼圈赤紅,似是一夜沒睡。
“今天本宮乏了,就不帶你練舞了。”
從頭到尾,隻說了這麽一句話。
散了後,
率先離去。
-
日光如水傾瀉,鳥叫蟲鳴。
宓善靜靜攏著袖子,走在長廊上。
“似乎很久沒去秦貴人宮中了。”
“她近來天天在皇上麵前說肚子疼,本宮也在場,不去看看,顯得太薄涼寡情。”
宓善說完,輕盈地一揮袖子,
“起架,去沐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