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虹今年二十八歲,從小就和兄長們一起練武長大,習性像個男兒。
為了讓她改改這脾氣,霍顯宗給她尋了個清秀書生做丈夫,婚後兩人感情倒是如膠似漆,生下一兒一女,做了娘後也是這樣,性子怎麽也改不掉。
再加上霍家的男兒相繼死在十二年前和漠北的交鋒中,隻剩下霍虹這一個孩子,霍顯宗也歇了這心思,幹脆把女兒當兒子培養。
教她兵法,教她謀略。
但霍虹是個武癡,在武學一道的確頗有造詣,唯獨兵法不太感興趣。
能衝鋒陷陣,但想管理好整個霍家軍,還要再練練。
霍顯宗早已習慣女兒的行事作風,聞言朗聲一笑:“虹兒不可無禮,還不向顧都尉道個不是!”
這一臉的疤可不是與人打鬥所留,是顧斐身負血海深仇的佐證。
霍顯宗雖遠在飛沙關,但對京城的事也不是一無所知。
敢在禦前擊登聞鼓,挨了五十軍棍也不吭一聲,這顧斐是個漢子。
他就欣賞這樣的男兒郎!
霍虹很聽父親的話,立即就抱拳致歉:“顧都尉,我是個粗人,嘴上沒個把門兒的,你可別跟我計較啊!”
顧斐豈敢,回了一禮:“霍小姐多禮,卑職不敢當。”
“你是個武將,還怪文縐縐嘞,”霍虹跟著父親往那大馬金刀一坐,示意顧斐別客氣,“別叫我霍小姐,喊我霍虹就好。”
顧斐笑笑,他比霍虹還小上七八歲,怎敢直呼其名。
霍顯宗讓人上了好茶,就讓下人都退出去,他也不急著過問京城的事,先和顧斐閑話起了家常。
“從京城到飛沙關,快馬半月也就到了,老夫接到調職的命令後,還以為你上個月就該到了,怎麽耽誤到了八月份。”
顧斐直言道:“是卑職家中有女眷,身子不太好,還有兩個五歲的稚童,一路上不敢太著急趕路,這才耽擱了,還望將軍見諒。”